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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女法官常燕的“术与道”

法治日报      2024年01月25日     
□ 本报记者  黄 洁
□ 本报通讯员 朱丽莎
  
  2020年10月,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挂牌“北京法院刑事审判特色人才高地”,在这片沃土历练了15年的法官常燕,已从一名精通理论的研究生,成长为领导和同事们口中的专业型法官。
  常燕面容温婉,和声细语,与刑事审判的“硬朗”颇有些反差,可她却是二中院刑事审判第二庭中承办重大经济犯罪、重大职务犯罪等疑难复杂案件的骨干,该庭庭长陈胜涛给常燕总结了12字办案特点:思路清、角度新、理论实、台风稳。
  端坐审判台上的她,每一次发问总能切中要害,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走到被害人中间的她,又变得耐心细致,善解人意;每一起重大案件背后,也总少不了她对刑事审判规则的思考与探索。时而温婉、时而刚毅的常燕,从事刑事审判工作十余载,所办案件无一错案,无一瑕疵。
严谨细致做到极致
  “我们每办理一起案件,就像是雕琢一件作品,会跟随我们一辈子的”,这是常燕刚入职时,庭内一名老法官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其牢牢印在了常燕的心里。从那时起,她就暗下决心,自己所办的案件一定要将严谨细致做到极致。
  常燕承办了一起涉及上千名投资人的集资诈骗案件,每天总有许多投资人打来电话询问案件追赃挽损的情况,助理李晨睿忙得口干舌燥:“这么多投资人,如果每个人都打电话来问,咱们就不用工作了。”没想到,常燕沉默了一会儿后的回答却是:“联系外地法院,我们对涉案公司在全国范围内的诈骗案件扣押资产进行统一摸排统计。”
  对涉案财产全面摸排,出具统一处置方案耗时费力,工作量非常大。可李晨睿了解常燕,只要对解决案件中的问题有好处,她就不会嫌麻烦。
  常燕办理的大多是重大经济犯罪类案件,当事人众多、证据材料庞杂、犯罪事实盘根错节、追赃挽损难度大是常态,可常燕从不会因为怕麻烦而省略任何一个环节。
  当被问及为何如此“较真”时,常燕说:“我们的工作不仅能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公平正义,更会让人民群众因此感受到我们党对于始终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立场和决心。”
以探索的心态求证
  看过常燕开庭的人,常会被她严谨的逻辑和睿智的询问所折服。
  “通过设计问题,让对方无法回避,这是辩论常用的技巧”,在大学阶段曾是校园辩论队种子选手的常燕,对于庭审询问总是信心满满。不过,她常说,再好的技巧也只是“术”,无论是辩论还是审判,要遵循的“道”只有一个,就是抱着探索的心态去求证。“一切正确的结论都需要充足的论理、论据和论证,我们对于案件事实和证据都要用探索的心态去思考,才能看得清楚、审得明白。”
  对于审判“术与道”的追求,常燕孜孜不倦。
  2020年,常燕被北京二中院指派参与重大案件研讨。该案所涉罪名此前少有判例,对于罪名的把握和认定各方争议很大。但常燕却能结合理论学说和案件实际,从法律条文的立法原意、体系逻辑及案件的具体情况出发,提出了区分犯罪和违纪的界限标准。在她充分的论理、论据和论证下,参与该案研讨的所有人最终都被她说服,最终达成共识。
  研讨会现场,不少人竖起大拇指说:“北京二中院不愧是刑事审判特色人才高地!”
提炼规则创新机制
  随着审判系统上“结案”选项被点击确认,历时3年多,投资人多达数千人,涉案金额高达十几亿元的一起案件终于审结,常燕长舒了一口气。但对于她来说,案件审结还不是工作的终点。作为一起提级审理的案件,办理期间经历了很多曲折,也走过弯路,常燕觉得很有必要把办案的经验总结提炼,为今后同类案件办理提供参考。
  说干就干,常燕带着助理开始了对案件的复盘。随之,一份充满思考、论证和审理技巧总结的刑事审判信息在法院内网刊发,同事和领导纷纷为常燕点赞。再之后,常燕进一步探索刑事案件涉案财物处置程序的构建,撰写的论文获2023年全国法院学术论文讨论会二等奖。
  常燕说:“在刑事审判‘高地’办案,我们要做的不仅是依法办案,更要善于从案件中提炼规则,创新机制,辐射和带动全市的刑事审判工作。”
  2023年,因办案业绩突出、裁判文书多次获奖、典型案例屡见报端,辐射带动身边干警比学赶超、积极上进,常燕被评为了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第五届“十大身边榜样”。
  常燕说:“人民法官,既代表我们为了人民,也代表我们来自人民。为群众多办事、办成事、赢民心,这是人民法官的社会责任。”